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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活事實打破哲學的神秘感
——艾思奇與馬克思主義大眾化
張瑞才
//8858151.com2017-03-15來源:光明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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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到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有個人繞不開,那就是艾思奇;講到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有一本書繞不開,那就是艾思奇的《大眾哲學》。艾思奇已經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象征,《大眾哲學》已經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經典。一個人和一本書緊密聯系在一起,聯系的橋梁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

  

  艾思奇原本不姓艾,思奇也不是他的名,他原姓李,名生萱!鞍计妗笔前l(fā)表文章時用的筆名,對于這個名字的來歷和含義,由于他本人沒有作過說明,周圍的人也沒問過,已成為一個謎。但是,對他的名字有三種說法:一種是熱愛馬克思列寧主義,因此,“艾”用的是“愛”的諧音,“思”是馬克思的“思”,“奇”是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列寧中的“奇”。第二種是朋友戲稱的“愛斯基”的諧音。第三種是“愛好思考奇異事物”。據在他身邊工作過的中央黨校的盧國英分析,第一種說法比較靠譜。名字雖然只是個符號,但我們常說“文如其人”“名不正,則言不順”。

  1910年3月2日,艾思奇誕生在云南省騰沖縣和順鄉(xiāng)水碓村,此地被譽為“極邊第一城”,鐘靈毓秀,多元文化交流融合,文化底蘊深厚。艾思奇出生的家庭不僅家學深厚,而且具備革命基因。他的父親李曰垓是一位民主革命家,對中國哲學有很高造詣,曾先后參加過孫中山領導的云南民主革命和蔡鍔領導的“護國戰(zhàn)爭”,章太炎稱李曰垓為“天南一支筆”。父親的言傳身教對孩子的成長影響頗深。李曰垓曾在京師大學堂研修過中國古代哲學,經常向艾思奇和他的哥哥李生莊傳授哲學。革命精神和中國哲學的雙重熏陶,是艾思奇青少年時期在騰沖和昆明成長的重要思想源泉。

  一位思想家、哲學家的成長與時代環(huán)境休戚相關,因為哲學是時代精神的精華,哲學家是時代精神的凝練者、傳播者。在中華民族的抗戰(zhàn)史上,產生過兩位云南籍的文化英杰,一位是音樂天才聶耳,一位是哲學巨匠艾思奇。兩人曾經在昆明、上海有過交往,相互啟發(fā)、共同進步,音樂為哲學插上了翅膀,哲學為音樂增添智慧,一首《義勇軍進行曲》,一本《大眾哲學》,成為中華民族從苦難走向輝煌的時代號角。

  艾思奇把畢生的心血和智慧都獻給了黨和人民的哲學理論事業(yè),是黨在思想理論戰(zhàn)線的忠誠戰(zhàn)士,是人民的哲學家,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中國第一人,一輩子投身于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宏偉事業(yè)當中,其思想有一個形成、成熟、深化的歷程。

  1910年至1935年,受到中國傳統(tǒng)哲學、西方哲學、進步思想、自然科學的熏陶,是艾思奇的思想形成時期。

  1935年至1949年,艾思奇先后在上海和延安生活,其思想逐漸成熟,發(fā)表了一系列富于創(chuàng)造性的理論成果。以1936年《大眾哲學》的發(fā)表為標志,他這一時期結集出版的《哲學與生活》受到毛澤東同志的高度評價,并親自做了讀書筆記。這一時期,既“破”又“立”。從“破”的角度講,他先后批判柏格森的生命哲學,揭露葉青對辯證法的篡改,批判蔣介石的力行哲學、陳立夫的唯生論哲學等;從“立”的角度講,他建構了馬克思主義唯物辯證法理論,傳播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研究和宣傳了毛澤東的實事求是、理論聯系實際的思想,翻譯了《新哲學大綱》《關于歷史唯物主義的信》等。

  1949年至1955年,艾思奇的思想得到進一步深化與拓展,他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宣傳、研究、普及作出了卓越的貢獻。在研究方面,他先后發(fā)表了國內第一部系統(tǒng)闡釋馬克思主義哲學基礎的著作《辯證唯物主義講課提綱》,主編了中國高校第一部馬克思主義哲學教科書。在宣傳方面,他努力宣傳和研究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第一個成果——毛澤東思想,并在中央黨校的講壇上傳播馬克思主義,學員親切地稱之為“艾教員”。

  

  《大眾哲學》原題是《哲學講話》,最初是普及性講稿,經改寫后以文章的形式在《讀書生活》半月刊上發(fā)表,每期一篇,連載一年,共24期。1935年年底,匯集成冊,以《哲學講話》為書名由讀書生活出版社正式出版。直至1936年第3版時,被國民黨書報檢查機關以“宣傳唯物史觀,鼓吹階級斗爭”為由查禁。

  隨后,艾思奇根據讀者意見進行了修改,于1936年6月底以《大眾哲學》為書名繼續(xù)出版,并寫了長篇序言。截止到1938年2月,《大眾哲學》已印刷至第10版,發(fā)行量2萬多冊。此間,艾思奇為第10版寫了序言。

  通常認為,《大眾哲學》共出過32版,實際上不止,據盧國英考證,僅新中國成立以后,不算各種油印、石印、鉛印的翻印版,該書就有50多種版本。新中國成立后,艾思奇應青年出版社邀請,從1950年開始進行修訂工作,到1953年完成了修訂,后因故受到批判,被迫停止出版,直到1979年才由三聯書店再次出版。這個由艾思奇本人親自改定的最新版本,在內容上進行了較大的調整和修改、豐富和拓展,在體系結構上更加系統(tǒng)和完善,在觀點上更正了原來的一些錯誤和不足,在闡釋上更加全面和準確,在應用上和政治上更加凸顯。

  老本《大眾哲學》只有11.6萬字,新本增加了6.7萬字,達18.3萬字。新本既保持了老本的優(yōu)點和特色,又增添了新內涵,推展了新材料!洞蟊娬軐W》從成書到出版、到修改、再到多次再版,反映了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在中國發(fā)展的歷程。從《大眾哲學》的版本變化來看,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是隨著時代的發(fā)展、理論的創(chuàng)新、人民群眾對理論需求的變化而不斷深化的過程,這也是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基本規(guī)律。

  《大眾哲學》內涵豐富、思想深刻、論述精辟、語言生動、特色鮮明。全書系統(tǒng)闡述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基礎——唯物論、辯證法的基本理論,對古往今來各種哲學流派的觀點,進行了分析、比較、批判,用事實說明和證明馬克思主義哲學是科學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彰顯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真理性。

  《大眾哲學》一經出版,就對人們產生巨大影響,而且這種影響持續(xù)不斷。《大眾哲學》引導當時的許多青年走上了革命道路,它不僅具有哲學大眾化、通俗化的開創(chuàng)性意義,而且具有思想滋潤的理論價值!洞蟊娬軐W》不僅因其“通俗性”被人民群眾所掌握,使馬克思主義高深的道理變成了人民群眾的“精神武器”,發(fā)揮了“改造世界”的作用;還因其“革命性”被干部所掌握,使馬克思主義科學的世界觀、方法論變成了干部的“思想武器”和“看家本領”,發(fā)揮了指導實踐的作用;更因其“理論性”被思想家所掌握,發(fā)揮了思想的先導和引領作用。

  宋平同志曾回憶說:“(《大眾哲學》)通俗易懂,使我從中受到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啟蒙教育!保ā度嗣竦恼軐W家》,云南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版,第1頁)哲學家肖前指出,“我自己正是在這本書的啟迪下,才引起對哲學的愛好,并開始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的。艾思奇同志是我終生難忘的啟蒙老師”。(《一個哲學家的道路》,云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2版,第154頁)。

  《大眾哲學》的巨大影響更從那些反對馬克思主義的人當中得到了佐證。曾擔任蔣介石高級顧問和幕僚的馬壁回憶:“蔣介石曾對下屬說:‘我們和共產黨的較量,不僅是軍事力量的失敗,也是人心上的失敗。比如共產黨有艾思奇的《大眾哲學》,你們怎么就拿不出來!’蔣介石不僅自己看這本書,還要他的部下也讀這本書,我看到蔣先生和蔣經國都把此書放在案頭。”(《人民的哲學家》,云南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1版,第123~125頁)法國哲學家、神學家皮埃爾在其《中國哲學50年》一書中指出:“艾思奇是一位杰出的‘哲學通俗化家’、中國共產黨的‘官方知識分子’;‘在他的著作中最受歡迎的無疑是《大眾哲學》這一通俗化著作’。”

  

  在新的時代條件下,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面臨新的挑戰(zhàn),怎樣在各種思想文化的交流、交融、交鋒中鞏固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其中一條重要途徑,就是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因為馬克思主義只有被干部群眾所掌握,成為“看家本領”,才能變?yōu)閺姶蟮木裎淦。正如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中指出的:“理論一經掌握群眾,也會變成物質力量。理論只要說服人,就能掌握群眾;而理論只要徹底,就能說服人。所謂徹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保ā恶R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第9頁)

  艾思奇和《大眾哲學》給我們的最大啟示就是: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是理論掌握群眾的根本途徑。

  從歷史的向度講,就是要從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歷史進程中汲取歷史智慧。在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歷史進程中,一代又一代云南籍的共產黨人作出了不懈的努力,進行了艱辛的探索,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在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的第一時間,1920年,李大釗在北京大學組建了一個傳播馬克思主義的學會——馬克思學說研究會。研究會的19個發(fā)起者中有兩個是云南人:一個是誕生在大理州祥云縣王家莊村的王復生,一個是誕生在文山州硯山縣平遠街的王有德。

  后來,王復生的二弟王德三也到北大念書,成為馬克思主義的早期傳播者,王德三不僅積極開展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工作,而且結合云南實際探索馬克思主義民族化的路徑,他撰寫的《夷經》就是用民族語言傳播馬克思主義的最早探索。

  20世紀30年代,誕生在保山市騰沖縣和順鄉(xiāng)的艾思奇,成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領軍人物,被學術界譽為“馬克思主義大眾化中國第一人”。

  艾思奇的《大眾哲學》把馬克思主義深奧的理論學說用中國老百姓看得懂的語言表述出來!笆f青年”讀了艾思奇的《大眾哲學》走上了革命道路,后來很多人通過這本書掌握了馬克思主義。

  21世紀初,誕生在保山市龍陵縣的鄭坰靖,被稱為新時期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時代標兵。鄭坰靖,腳穿一雙“解放鞋”,身著一身“迷彩服”,手中一個“小喇叭”,在田間帶頭,面對面向干部群眾傳播黨的創(chuàng)新理論,最后倒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為馬克思主義理論在邊疆民族地區(qū)扎根作出了巨大貢獻。

  艾思奇和《大眾哲學》告訴我們:馬克思主義是在與各種非馬克思主義、反馬克思主義的錯誤思潮的斗爭中發(fā)展的。當前,在經濟領域的新自由主義、文化領域的歷史虛無主義、社會領域的民主社會主義等思潮,需要進行理論辨析,并通過理論辨析解決深層次的理論問題,強化思想引領。

  一代哲人艾思奇離開我們已經50年了,但他的事業(yè)還在新的條件下繼續(xù),我們還需要不斷汲取的養(yǎng)分,他的名字是與人民緊密相連的,他的研究是以人民為中心的,作為戰(zhàn)士和學者,他的英名將永垂不朽!正如毛澤東同志評價的那樣,“艾思奇同志是一個真正的好人”,“艾思奇是好哲學家,好就好在老實忠厚,誠心誠意做學問”。

  一本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經典之作——《大眾哲學》發(fā)表已經80年了,《大眾哲學》開辟的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道路仍然是我們今天需要進行推進的工作。《大眾哲學》以“大眾”為“物質武器”,“大眾”將始終把《大眾哲學》作為“精神武器”。

   作者:張瑞才,云南省社會科學界聯合會黨組書記、主席,研究員、博士生導師,云南省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研究會會長。著有《鄧小平社會發(fā)展論》《學思集》《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研究學術文集》等,主編《云南大百科全書》《云南文庫·大家、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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